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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美北欧风光!山海交汇,峡湾深邃,靠近北极圈的这座小镇被旅行家列为此生必去!究竟有何魅力?

踏上罗弗敦群岛的那一刻,就仿佛进入了一个遗世独立的世界。这里,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人类文明的和谐共存之地。崎岖的山峰、深邃的峡湾、宁静的渔村,构成了一幅幅动人心弦的景致。

海风带着咸味拂过脸庞,亿万年的峡湾原始又粗犷。在这里,有午夜阳光的奇迹,当太阳在午夜时分缓缓升起,将整个岛屿照亮,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无论是徒步在崎岖的山间小径,还是乘船穿梭于峡湾之间,我在大海和岩壁的平静中感受着生命的律动。


时钟指向午夜2点,我打着哈欠给自己续上第N+1杯咖啡。

面前的山峰壁立千仞,如刀削斧凿,看着像是一艘艘从海平面下突然升起的飞船,流线型的身体指向遥远的母星。日落的余晖倔强地霸占着山尖最后一块阵地,给飞船的舰首涂上一层玫瑰金。

等待日落的时候,翻着手头的Lonely Planet《北欧》指南,上面说:“第一次乘轮渡慢慢靠近罗弗敦群岛的场景将令你终生难忘。海天之间这些岛屿拔地而起,崎岖的身形犹如一些海中蛟龙直指天空……

高耸的山峰底下,平静的潟湖泛着金光,清澈透亮,海岸边的红色渔民棚屋,在这样的光线下红得更加夺目,空气中满是专属于海水的味道。

从任何角度看,这都不像现实世界,连掠过海面的海鸥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这个星球上能够称为世外桃源或者仙境的地方不少,或隐秘秀美,或温婉宜人,但如罗弗敦群岛这样的纯净,也许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我坐在民宿的阳台上,把房间里的被子裹在身上,闻着咖啡香,面对着一座突起的山峰和山脚下一排红色棚屋以及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海湾,等着山尖最后的亮色褪去。原打算拍摄一张湛蓝天空下没有过大光比的峡湾美景,然后赶紧去睡一觉,但就是这山顶最后几米的“日照金山”却已经跟我大眼瞪小眼地对峙了几个小时了,看来北欧的太阳跟北欧人一样的固执。

时钟指向3点,太阳终于不情不愿地消失在了海平面下,同屋的室友翻了个身,睡眼朦胧地问我怎么还不睡。

“我在等日出!”

一个多小时后,那抹橙红又回到了山尖,只是照射的方面换成了另一面。在接近夏至的日子造访北极圈内的罗弗敦群岛,对一个风光摄影师来说,真实痛并快乐着。

睡过几个小时后,我们开车驶上向东的路途。整个罗弗敦群岛由东湾岛、西沃格岛、弗拉克斯塔岛和莫斯克内斯岛四个规模较大的岛屿及无数小岛组成,我所住的小村雷纳差不多是群岛的最西端。

群岛因冰川作用形成,与挪威大陆隔韦斯特(Vestfjorden)峡湾相望。一座座大桥连接着罗弗敦群岛的几座岛屿,从卫星图上看,像一条隐约连接着的链子,挪威人喜欢把这里称为“罗弗敦围墙”

这堵长达160公里的“围墙”,把北大西洋的狂风拦在了外面,北极圈的阳光照在平静的海面上。而北大西洋的暖流则通过“围墙”间的缝隙进入韦斯特峡湾,犹如往冷水池子里注入热水的龙头,以至于罗弗敦群岛渔业资源丰富。

如今,在这个星球尽头的巨大避风港里,永昼让时间的流逝暂时失去了意义,微风和暖阳像是会一直持续到宇宙的尽头。

在罗弗敦群岛最佳的旅行方式就是开上一辆车,放着爵士乐摇下车窗,沿着E10公路慢慢前行,路边的无名沙滩、峡湾和渔村,像一只温柔的手,撩拨着旅人的神经。那份平静,让身为摄影师的我连相机都不忍举起,深怕快门的动静破坏了这世界的安宁。

我们的目的地是100多公里外,东湾岛上一个叫亨宁斯维尔(Henningsvær)的小村子,这里鲜有旅行者造访。这座小村子号称“罗弗敦群岛的威尼斯”,也许要感谢这个看上去略显山寨的宣传语,劝退了大部分的旅行者,以至于等我们抵达的时候,镇上唯二的餐馆之一,只有我们这唯一的一桌游客。

亨宁斯维尔其实是由与东湾岛相距不远的数十座小岛组成——或许称为大礁石更合适。星罗棋布的礁石上建起一个个规模不大的社区,彼此靠桥梁连接。在亨宁斯维尔尽头的一块大礁石上,建有一个足球场,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亨宁斯维尔足球场(Henningsvær Stadion)。

在这个小渔村里被Google Maps带着绕了好几个弯,最后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才找到这块世界尽头的网红足球场。从无人机的视角俯视,绿茵深入蔚蓝,看上去就像电影《阿凡达》里悬浮的山体,任凭风浪激打着礁石,一腔孤勇。有趣的是,当地人会在足球场边晒鳕鱼干,所以踢球的时候,会伴随着阵阵海风的咸味和鳕鱼干的味道。

“你上哪儿去了?”

面对我一脸无奈和愤怒,同行的伙伴双手抓着冲锋舟的边缘,还来不及捋一下湿漉漉的头发,充满关切地询问我之前的去向,这让我原本蓄好的怒气和一堆抱怨碰上了一团棉花。她背后,同样一脸关切的潜水教练跟着浮上了海面,询问我发生了什么。

几分钟前,我刚经历了自己不算太长的潜水生涯中最惊险的一幕。在北大西洋的寒冷水域里帮助陷入海带迷阵的伙伴的过程中,我的配重不幸被伙伴踢落。失去了配重的我瞬间就成了断线的风筝,直直地从近三十米深的海底漂回了海面。

万幸的是,急速的上升并没有让我的肺炸膛,也没有太严重的减压反应。不然这会儿他们可能需要在病床或救护车上询问我上哪儿去了。

独特的水下环境、寒冷水域特有的生物、清晰的能见度和晶莹的浮冰,让极地潜水成为潜水爱好者们心生向往的冰蓝毒药。整座罗弗敦群岛上只有一家潜水俱乐部,老板兼唯一的潜水向导是个乍一看有点像加宽版巨石强森的澳大利亚人。老板说他潜遍了全世界的水域,还是最爱这个苦寒的极北之地,从此告别酷热的澳大利亚,在此定居。

从潜店背后的海湾,坐着橡皮艇深入峡湾,经受了上一次冰河时代冰川的冲刷、削凿,峡湾内水道纵横如迷宫,海面反射着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然而也许是季节不对,我们在两次潜水中都没见到什么水下生物,甚至连鱼都很少,这多少让满怀期待的我们充满失望。

不过穿着厚重的干衣在面积巨大的海带阵里穿梭和躲猫猫,也是难得的潜水体验。也许是读出了我们失望的表情,老板摇摇头,遗憾地拍拍我:“冬天再来吧,到时候你可以看到数以十万计的鲱鱼风暴和成群的虎鲸,那才是真正的罗弗敦。”

在来罗弗敦之前,我曾在网上无数次见过罗弗敦的照片:静谧的峡湾,高耸的山峰,深蓝的大海,皑皑的白雪以及鲜红的高脚屋,有的还会有绚丽的极光作为背景。但在罗弗敦那么多天,似乎总缺了点什么?仔细想来,似乎并不是因为季节。

我住了好多天的雷纳正是罗弗敦明信片上出镜率最高的村子,甚至在大多数的明信片上,我都能一眼找出自己目前所住的这栋红色的高脚屋。这个宁静的渔村绝对当得起“风景如画”四个字,但……似乎也就这样了。

在罗弗敦的近一周时间里,我总觉得除了睡眠之外,似乎还缺少了什么。而那句“真正的罗弗敦”,就在这时候恰如其分地出现了。

从雷纳继续往西,有另一个非常出名的渔村,它是整个罗弗敦最西面的村子,当地人给它起了个非常简单粗暴的名字——Å(奥镇),多一个字母都是对于北欧极简风的亵渎。

奥镇相比于雷纳,没有高耸的山峰作伴,也不像亨宁斯维尔有那么多错落的礁石,除了海湾和色彩鲜艳的高脚屋,奥镇似乎并不那么罗弗敦。这个渔村跟它的名字一样简单直白。

这里有欧洲最古老的鱼油工厂,还有一家从1844年营业至今的面包店。村子里曾经生产鳕鱼的工厂已经变成了世界上唯一的鳕鱼博物馆,博物馆里的展品展示了鳕鱼是如何加工并出口成为产品的。漫步在村子里,我还欣赏了古老的渔民小屋(rorbuer),这些都不得不让人感慨当时的渔民在这里生活和工作的艰辛。

最后我和同伴来到一间海港边的餐厅,它坐拥270°海景,居高临下的位置让人不禁期待鱼获季节港口里百舸返航的景象。在这个静谧的白夜,我们是这里唯一的客人。老板兼厨师兼服务员跟我们聊着这栋百年历史的建筑,这家从父辈传下来的餐厅,聊着北极圈里的永昼和永夜,聊着几乎百年不变的岁月。

午夜的阳光为海湾抹上一层金黄,一如这百年不变的岁月。平静,这何曾不是一种惊天动地的力量,又何曾不是一种摄人心魄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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